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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光专访。我是我的神!

luyued 发布于 2011-04-11 18:19   浏览 N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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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80万字会影响销量出版社亏本,邓老师和出版社说那我可以不要稿费。没有和出版社谈过首印数,迄今没有签合同。完全是信任。这类信息,邓老师从稿子里删去了。

为了给我回邮件,他两次特意从家赶到单位,前一次,硬冰封路,后一次,大雪压城。不守时的我实在愧对他。

雕刻时光对谈的那天,我们分别,他目送我好一会。

对谈纪录糙了很多,其实有些鲜活细节。但邓老师觉得还是书面言说好,我尊重他。

他是很好很好的人,桃李不言,山花自感动。细节不一一说,我将铭记在心。

2007.1.17 邓一光。雕刻时光。 原丽阳/摄

邓一光

1956年生于重庆,蒙古族,现为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市文学院院长。著有长篇小说《家在三峡》、《走出西草地》《我是太阳》、《江山》;文学作品集《孽犬阿格龙》、《红色贝雷帽》、《命运风》等。其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等多个国家级大奖。

邓一光:她们在不断地生下男人

与本报记者深入《我是我的神》的精神之旅

如果一本书长达80万字,却能吸引你一口气读下去,流泪、伤感、热血沸腾、情感激荡,那么,这书一定有“神异”!湖北作家邓一光近期出版的《我是我的神》便是这样一部作品。

当你为电视剧《士兵突击》里简单、木讷、不动脑子而“要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的许三多感动无比的时候,你更会为书中孤独坚毅、不断追寻自我、用热血温暖苦难中人类的切格瓦拉似的英雄而潸然泪下;当你困惑于现实情感冷漠,你不自觉地就被书中千转百回的深情打动了。该书用大手笔描述与共和国息息相关的两代人的命运与心路。阳刚和柔情同在,恢宏与细腻,生与死,善与恶,希望与绝望,救赎与伤残,相伴相生。本报记者与邓一光相约,探讨他小说中的“神异”,你会发现对于朴实的他,要写的都在文字里,自己的阐释相对来说是很有限的。

希望以后不再有人问到我的眼睛

邓一光对武汉感情深厚,在《我是我的神》中他借成长于共和国时代的人物说到武汉,它是一座“爱憎分明的城市”,“一座江湖城市”,“所有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江湖气味”,而要请他讲述自我体认的今天的武汉,他说“对武汉的认识更多是感性的”,要“解释这座美丽而动荡的城市”,“只能用文学的方式”。

视写作为生命,但他多年前就患了眼疾,他曾对朋友说,“一旦失明,我会消逝掉,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了”。面对记者的问讯,邓一光说,后悔当初将此事告知人,“衷心希望所有人永远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但也希望以后不再有人问到我的眼睛。”

对话

关于情绪

写作是非常个人化的精神裂变体验

“人物会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轨迹行动,自有魔鬼或天使之路。有时候我无法接受人物的命运,会惊诧、生气、难过和震惊,这种时候情绪的确起伏很大。”

锐读:《我是我的神》,这书名很有力量,为何取这个名?

邓一光:人物诉求如此。说到底生命是知道自己、做到自己这么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其实不然。

锐读:这书从动笔到面世经过了六七年,但实际上真正写的时间是14个月,是不是酝酿的时间特别长?

邓一光:人物活过来的那段时间特别长。2001年时我还只有一些朦胧的想法。2002年动笔写这部书,写了几天写不下去了,停下来写了另一部长篇《亲爱的敌人》。半年后回过头来重新写这部书,写了几万字,没有找到自由的表达方式,又停下了。2005年我写完剧本《花木兰》,它突然又闯了进来。我想,潮去潮来是怎么回事儿?前两次我从孩子的视角进入,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他们被塑造、规定、压抑以及他们抗拒规定中的成长,这些生命事件的动因出自什么?我的视角不对,我把什么东西给丢掉了。我把视线投向父辈,那是孩子的通道,接下来就顺了。

锐读:一些读者反映读这书时情感激荡很难冷静,那么你写作中情绪起伏大吗?

邓一光:写作是充满莫测遭遇的体验,人物的命运不是作家的现实命运,人物会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轨迹行动,自有魔鬼或天使之路。有时候我无法接受人物的命运,会惊诧、生气、难过和震惊,这种时候情绪的确起伏很大。(流过泪吗)不只流泪这么单纯。写作是非常个人化的精神裂变体验,旁人不觉察处,可能恰恰是作家不能自抑、恐惧、绝望、难以呼吸,甚至想要放弃,从写作中逃离处。

关于英雄

乌力天赫是格瓦拉的同路人

“人类从来不缺乏向往自由和平等的身体力行者,奥德修斯、西绪弗斯、唐·吉诃德……翻翻人类历史,你能找到无数例子。切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和乌力天赫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那一个。”

锐读:书中主要人物乌力天赫、乌力天扬两兄弟和父亲乌力图古拉之间的对抗,是不是有你与自己父亲的“对抗”的影子在里面?

邓一光:所有男人都有过和父亲的对抗,在现实生活中是否将这种内心或潜意识中的对抗外显化,用什么方式表达,则个案不一。

锐读:天赫、天时是精神上的英雄,以不断地追寻自我和生存的意义超越庸常生活,他们的父亲乌力图古拉是一个“力”的英雄,当他老了,遭逢过“文革”、也丧失了权力的他便变得十分软弱,那么,如果有一种真正的“胜利”,是存在于“精神”上的超越?

邓一光: “力”和“精神”不是对立的。动物和植物也有“力”,山洪暴发摧枯拉朽,地震一来瞬间摧毁一切,“力”的强大无所不在。人不同,还有精神层面的“力”,精神层面的“力”更有意义。

锐读:新书着重刻画了乌力天赫,他向往自由,孤独,浪漫,满怀解救人类驱逐苦难的雄心,他二十多年走着一条孤独的求索之路,做国际志愿者,打游击,他的旅程甚至到达了古巴,在古巴甚至见到了卡斯特罗。他太像切格瓦拉了,你无意识地让他做了一个切格瓦拉的中国代言人?

邓一光:小的时候读过一本法国人写的切的传记,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一个患有严重哮喘同时异常多愁擅感的年轻医生,他为人类的大同而不断哭泣。你去读一读他给他母亲写的信,你肯定会吃惊,人的胸怀怎么能装下世界。有人把他被枪毙后拍下的照片和圣子受难画做了比较,它们惊人的相像。

人类从来不缺乏向往自由和平等的身体力行者,奥德修斯、西绪弗斯、唐·吉诃德……翻翻人类历史,你能找到无数例子。切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和乌力天赫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那一个。

关于审美

残缺是可贵的

“勇敢的生命不可贵,恐惧的生命才可贵;微笑它不可贵,哭泣才可贵。恰恰是残缺、怯懦、无对有的呼唤、在黑暗中对光明的向往,这样的生命才具有审美意义。”

锐读:你说“我不会停留在简雨槐表面的安静上,她用疯掉的方式保护住了自己的尊严,同时保留住她对天赫、舞蹈和家人的热爱,这是何等的惊心动魄!简雨蝉用反叛的方式寻找到个人生命的出处,人家把她当狐狸精,可没人能够征服她。她是现实的坚守者,很难找到她这样顽忍和令金石为开的坚守者。萨努娅也不仅仅有忍耐的一面,她活在当下,却用遗忘的方式拒绝对当下的记忆。”你描绘的女性都具有爱与美的感染力,在你心目中女性是神圣的。

邓一光:我不会用现实目光看待作品中的女性。我会带着某些愿望跟在人物身后,跟随她们向前走。我觉得她们非常了不起,她们不是生下了男人,而是在不断地生下男人。我的意思是,在生下男人之后,她们还会促使男人死而复生。

锐读:你笔下的爱情催人泪下,但都是残缺的。天赫与雨槐,最后没在一起,雨蝉为天扬生了孩子天扬都不知道,“残缺”,是因为爱情本来如此?

邓一光:生命不存在圆满。也许死亡算圆满。这是我对生命的认识。残缺是可贵的——勇敢的生命不可贵,恐惧的生命才可贵;微笑它不可贵,哭泣才可贵。恰恰是残缺、怯懦、无对有的呼唤、在黑暗中对光明的向往,这样的生命才具有审美意义。

锐读:书中同时有一种“悲悯”,你在书中写到“丑”的代表,比如简先民,他为了在时代大潮中保全自己不惜出卖朋友甚至女儿,也是有一种“悲悯”在里面?感觉你在写他时笔下留情了。

邓一光:首先,悲悯是一种高贵的品质,是人性的重要基调,人性因它而有了暖色。而个体生命是善和恶的载体,同存完善和堕落两个向度。我们都有丑的一面,问题是我们看到了没有,是否敢于忏悔。

关于意义

我们无时不在战争的阴影中

“生活的真理和生命的意义是书中那一代人的情结、意象和谜。”

锐读:你在书中通过天赫的思索、天时的遭遇、天扬的经历对捣毁平凡人生活的战争作了不少反思,虽然当下世界大部分区域是和平的,但在你的内心是不是仍有一种隐忧?

邓一光:我不认为和平是这个时代的大趋势。和平并非存在于所有有形的战争之外。我们无时不在战争的阴影中,真正的和平离我们遥远得很。

锐读:天时因挖战备隧道脑严重受伤毫无意识,但会念且只会念毛主席语录,以致在监狱呆了20年的萨努娅在看护他时也成天只会念毛主席语录。在今天这个自我意识飞扬的时代,这是不可想象的。那么,对于“神”的意识对普通民众意识的霸占、一个时代的狂热,你始终有着警醒、反思?

邓一光:你说的神和我说的神不是一个概念。你说的神在任何时候都存在,丧失自我者任何时候都存在,也许有人会把倾家荡产追逐明星当成这个时代自我意识的飞扬,我却在商业时尚替代政治时尚的所谓个性化时代看到了更多更为狂热的集体无意识。

锐读:书末写到天赫在离开莫斯科前一天去看奥斯特洛夫斯基墓,是要表达,人应当追求的就是人生的意义么?这对于今天的人来说,可能觉得落伍了。

邓一光: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情结、意象和谜。生活的真理和生命的意义是书中那一代人的情结、意象和谜。就像一个生活在赤道附近的人在梦里老是梦到雪,老想看到雪,想要看雪的情结成为一种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精神。

ps:

作家访谈,已越来越奢侈。一是准备时间的奢侈,凡是奴隶,便没有掌控时间的自由。还有其他种种。我固然没新闻理想,但我仍是有预期的。也许,我只有这个是自主的,干得不快TMD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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